第一百十章 道人笑曰我不去(2 / 4)

静的说道:“我能够理解你这样的少年的那种未见血色的天真的幻想。来人。”

有候在楼宇走廊之上的侍卫走了进来。

“王上。”

寒蝉淡淡的说道:“将他送回左史府,禁足一年。”

“是。”

少年被宫中近侍带下了高楼而去。

寒蝉静静的站在那里。

一直过了许久,昏庸的楚王所偏信的三月尹一高一低的走了上来。

“师兄看起来又与那个少年吵了一架。”

柳三月很是感叹的说着。

寒蝉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丑陋的道人,轻声说道:“当他发现宫中的这位王上,不是他所想象的那位王上的时候,自然会开始滋生着失望的情绪。”

这个剑修说着,却是笑了起来,看着那个被近侍带走的,正在宫道上远去的少年。

“他觉得他是清醒的。”

只是寒蝉说着,却是沉默了下来,眯着眼睛看了许久,而后淡淡的说道:“他或许确实是清醒的。”

柳三月挑了挑眉,说道:“这是为何?”

寒蝉平静的说道:“从一开始的时候,这个少年便没有过问过那些越过大泽而去的巫甲之事,当初他第一次入宫,问得是赵高兴的事,虽然谈及过用兵之事,但大约也是存了一些谏言之意。”

柳三月似乎明白了什么,轻声说道:“所以少年屡次谏言,无非便是清醒地认知着自己的身份,行着左史言官之事,是为劝进。”

寒蝉凭栏淡淡地笑着。

“只是后来他发现自己好像劝错人了。”

当在那处宫墙之上,这个少年发现这位喝着槐安之酒的陛下,从未想过要将黄粱带上一个新的高度的时候。

这位来自流云剑宗的楚王什么都没有再说。

故事当然也只是这样的而已。

“巫甲已经开拔向丛冉境内。”

柳三月从怀中取出了一些文书,翻看着说道。

“只是现而今神女正在南衣城中,神力有所不及,大约会不如在大泽那边那般强势。”

寒蝉久不至楚王殿,自然许多东西都需要本无实职的三月尹去看。

只是大概也历来如此。

槐都门下侍中一人之下的原因,未必不是因为这位大妖与神河是极为亲近的。

柳三月想要将那些文书递给寒蝉,这个剑修只是轻声笑着,说道:“师弟以前是陛下的兵部侍郎,兵家之事如何,自然比我更懂,又何必给我?”

宁静那一句话或许确实是对的。

倘若是先前的寒蝉,哪怕真的看不明白,至少也会接过来看一看。

现而今的寒蝉,大概是装都懒得装一下了。

悬薜院北去,剑渊需要制衡妖族,整个黄粱,大约也极少有能威胁到这样一个南方帝王的存在。

柳三月轻声笑了笑,说道:“毕竟师兄才是楚王,而且身处高楼之上,总归是要做一做样子给世人看。”

寒蝉只是淡淡说道:“这样一个故事不会持续太久了,又何必继续做样子呢?”

柳三月挑眉看着寒蝉,不知道这个剑宗师兄是什么意思。

寒蝉平静的抬头看向人间天穹,看了许久,而后回头看向柳三月。

“师弟未曾感受到人间剑风吹过吗?”

这个形貌丑陋的道人收起了那些东西,走到了迎风楼边,认真的看了很久,而后轻声说道:“我神海空了许久了。”

这个道人体内,大概也只有那些维系着生命的神力。

寒蝉却是蓦然想起了什么,回头怔怔的看了柳三月许久。

柳三月神色古怪的看着寒蝉,不知道他为何这样看着自己。

这个流云剑修蓦然伸手点在了柳三月眉心。

这样突然的一幕,自然令道人有些惊诧,只是哪怕柳三月神海未空,未入大道的他,自然也很难对寒蝉的这些动作有所反抗。

一指如剑,似乎有剑意正在迅速地穿梭在这个道人体内,直到接近了神海,才被那些来自瑶姬的神力尽数化解而去。

寒蝉收回手来,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,静静地看着人间。

柳三月很是古怪的看着寒蝉。

“师兄这是在做什么?”

寒蝉沉默了许久,而后叹息了一声,缓缓说道:“从今日起,你便不是三月尹了。”

柳三月皱眉看向寒蝉,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。

这个剑修转头看向那样一处高悬于人间之上,被牵引向假都之外的神都之中的冥河。

“从现在开始,你前往槐安,去青天道之中找卜算子,或许一切还来得及。”

柳三月听着寒蝉这一句极为沉重的话语,不解地问道:“什么来得及?”

寒蝉平静的说道:“当然是来得及活下来。当初大泽之中,瑶姬曾经将大司命的魂灵送给了卜算子所带着的一个道童。”

柳三月很是惊诧地看着寒蝉,他虽然不知道为何寒蝉会知道这样一个故事,只是显然他不能明白寒蝉说起这样一件事的缘由。

直到寒蝉很是平静的从身旁拿起了自己的剑,拔了出来,横在眼前长久地仔细地看着。

那样一柄剑无